在這蒼涼的雪季白雪紛飛無一處不是雪白,而這有點冷的日子便是宇智波佐助回歸的那一個冬季。
他回來的時候安安靜靜沒有人知道,直到他在外頭閒晃時被暗部發現才稟報火影。

每個人都知道他的事卻只都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回來的時日不到兩個半月便成親了,當時他年少不過十八。
他的親家是自動登門提親的日向一族,岳父是日向日足,而他的妻便是日向雛田-一名有著蓮般清淨外表的少女。

在成親的那一日宇智波本宅熱鬧非凡,只是參與婚禮的全都是外人,真正的宇智波一族也只有那一名,而他就正與日向的大小姐進行成親的儀式。

洞房那夜,佐助告訴雛田,他要振興一族。除此外什麼話也沒說。
雛田沒說話,淺紫色的瞳孔流轉著一種奇怪的感情。

他的話她懂但她的眼神他不懂。

他上前吻住她並且褪去了一身厚重的禮服,一點一點的貼近她的身子。她沒有抗拒,應該是說她沒理由抗拒,甚至應該順著他。

那晚和服一件件散落在地板上,床上的兩人緊緊交纏,歡愛的喘息聲在屋裡迴盪。





兩人婚後的生活過的很簡單,如此的兩人組成家庭已經夠讓人跌破眼鏡了,生活的像是平凡夫妻更是讓眾人大呼神奇。

佐助成了上忍接接任務維持家計,至於他為什麼不當暗部他本人是是說:不想花太多時間在任務上。
雛田呢?她則是在佐助的要求下在家做個家庭主婦,專心處理家中的大小事務。

雖然如此宇智波夫婦生活的重心卻都在同個地方-振興一族。
所以在兩人的努力下新婚不到一個月的新婚夫妻變成了小爸爸、小媽媽。

年底,木葉醫院在異常沉靜下新生了一條小生命﹔宇智波夫婦的第一個孩子,賀出世了。

在這姑且不談這孩子,只說他繼承了宇智波的血統。
接下來的幾年宇智波宅的人數越來越多,而在這兒的孩子各個承接了父親的血統。
那母親呢?其實帶著白眼的也是有的,只是不是住在這兒﹔在這大多由孩童組成的龐大家庭只有少少的幾個明顯帶著母親獨特的血統,正確的來說只有兩個,而且都是像極母親的男孩。像是指外表,性格上是像父親的。

他們在出生時便被送到日向家分別由寧次及花火照顧,或許因此他們兄弟倆也和這兩人一樣有著凌厲的眼光,相似的性情。

雛田當然是不捨的,但有礙於日足當時的要求不得不將他們送走。




宇智波夫婦在三十二歲的冬天在孩子們的推拖拉扯下度過的五日的休假。

佐助在一開始聽見雛田提起這件事時其實是挺不高興的,暗想著等等要好好的訓那群小鬼,好答謝小鬼頭們的「好心好意」。但才起抬起臉說:上級還有安排任務,我想……話沒說完便瞄到雛田眼中的那種期待落空的神情,他心裡清楚她在想什麼,話鋒一轉又說:我想……我就把任務推掉,請個幾天的假吧。

彷彿發生了異事般,雛田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佐助。
他輕啜口了熱茶,帶著點疑惑問:怎麼?不好嗎?

怎麼會不好呢!?雛田搖搖小腦袋,有點小緊張的走到佐助身側,紫白色的眸子滿是晶瑩透亮,感動、感動仍是感動!小手緊揪著前襟並帶點抖音問道:那、那……我們要去哪?

去哪?聽著她帶著因興奮而顫抖的問句,這他倒沒想過。他沉默了。

當情緒較剛才平緩後雛田低下臉,額前的劉海讓佐助看不清她的上半臉只聽見那如蚊蚋般的話語從
她口中吐出︰謝謝。

……兩人安靜無聲。
直至孩子在外頭說著晚餐時間到了,雛田才準備離去。


……等等就要吃晚飯了那我就先去準備晚飯了,佐助……

喔、好……對了,今天妳有要準備什麼嗎?雛田……

有、有要煮番茄炒蛋和味增湯。

那……味增湯有沒有加柴魚片?

當、當然有!

那就好。


雛田退出了廳子朝廚房走去,幾個孩子圍在母親的身邊,嫩稚的小手緊拉著母親的圍裙,嬌嗲的說著不要吃番茄和味增湯,但雛田說挑食的小孩長不大所以晚餐的食物一定要吃,接下來在廳中看報紙的佐助聽見了稚兒喊著:爸爸也很挑食啊!可是也長的很高很壯啊!而且今天的晚餐有納豆,爸爸一定又不吃了啦!



沒有人看見,更沒有人發現,坐在廳內的宇智波佐助嘴角揚起了一絲弧度。







佐助牽著雛田微涼的手,慢步在雪白的長堤上。

到底有多久沒這麼悠閒的散步了?佐助於是沉默的想著。

他們的生活仍是平凡無奇,平凡的出奇。


突然雛田停下腳步仰起了臉朝著灰白的天空望去。

不解她停下的理由,他轉過頭問道:怎麼了嗎?

……下雪了,天空又開始下起雪了……

她喃喃的念著,掌心則是接了片薄雪。

低溫使雛田白皙的手指與臉頰染上了粉紅,霧白色的水氣連同心裏的話自她口中吐出:很高興……

高興?佐助看見雛田的雙手捧著一片薄薄的雪花,小心翼翼的模樣和臉上的笑容讓他完全搞不懂她在想什麼。


突然雛田朝佐助的臉望去。清澈的眼眸先是看著他,但隨即害羞地離開他的視線。


「妳在笑什麼?」最後他還是開口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覺得能和佐助在這種下雪的日子牽手散步很……」話沒說完她的臉便羞赧地低下來。

「所以呢?」嘴角揚起一抹惡質的笑容。


雛田又抬起臉,接了聲。


「不管經過多少次,能夠像這樣在一起,我真的、真的很幸福。」


佐助先愣了一下,但馬上就恢復了原先的臉。

「走吧。」佐助挽著雛田的手,聲音輕輕的。

她忽然被一種失望緊緊包覆,但什麼也沒說的低下臉。

接著,有一句話確確實實的傳入了雛田的腦中。


「……我也是。」


那聲音同樣是輕輕的。





寒冬的雪花彷彿飛絮般輕盈地飄落。
這是入冬來的第一場雪,也是宇智波夫婦八十二歲的第一場冬。


雛田收拾桌上的飯碗後便開始洗碗。
銀白色的長髮被盤了起來,而她的臉及手也都佈滿了皺紋。

佐助這時正在房裡睡午覺。當然現在的他也是一個十足的頑固老頭子。

過了幾十年,佐助和雛田都成了老先生、老太太,他們早就不是過去的年輕人了。
關於復興一族的事,到了現在也算是非常成功了。


不久佐助清醒了,突然說想去看外頭的雪,雛田就這樣被拉出去了。


一路上佐助什麼話都沒說,不過雛田也習慣了。

直到後來他忽然開了口。


「我前幾天做夢,夢見了爸媽和大哥。」

「……佐助。」

「他們向我招手,我本來想和他們走了,可是……」

「……」

「我突然想到妳,雛田。」



他們早就不是當年的年輕人了。

昔日的情愛傷痛,如今只剩下那些疤。

什麼情,什麼痛,都不重要了。



彷彿大夢初醒,醒了,什麼也都看清了。






當日晚上他們倆緊緊抱在一塊。

在睡前佐助擁著雛田,而她也回擁了他。


……雛田,明天我們再去外頭走走。

……嗯。

……

……佐助,那也順便去買一些花,好嗎?

……好。






那日是沒有溫暖的晨。

當佐助睜開了眼時已經是隔日清晨了。
天冷的他渾身僵硬,似乎全身都動不了。

看著和自己縮成一團的雛田,在她身上的手臂又收緊了點。

「雛田。」他試著要叫醒懷中的她,口氣仍帶著濃濃的倦意。

雛田幾乎很少會比自己晚醒。


佐助忽然驚醒。


是的!她幾乎不曾比自己晚醒!


他快速的坐起身子,顫抖的手指先是靠近雛田的鼻下。

……接著他緩慢地放下手。

佐助落魄的跌坐在雛田的身旁,眼前的人只剩一具冰冷的身體。

與她的點點滴滴如同按了快速鍵的黑白影片,快速地閃過,最後她的笑臉被無限放大後,啪!一聲他就什麼事都不記得了。





拉開落地窗,屋外已經積了一層厚雪,視線範圍內無一處不是白雪。

轉過身看著仍躺在床上睡得深沉未醒的他,表情不禁柔和了起來。輕輕地走到床邊並彎下腰將臉慢慢湊近。


他的睡容就像染病的人那般蒼白,又有種病態的純淨。


雛田隱約感覺到有種刻意隱藏的苦味。

那種感覺實在不該出現在這年歲尚輕的臉上。

與佐助成婚後雛田才慢慢的有機會接觸他的內心世界,不管在什麼時候她彷彿都看得到他那傷痕累累的內心,還有幾乎已經複雜成結的痛苦。


也因此他似乎從沒安穩的度過一夜,無一夜好眠。


就因這意外的假期讓他獲得了難得可以補足睡眠的機會,再加上見到他少見的安穩模樣,所以她更是不忍心叫醒他。

她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門,就怕那一點小聲音打擾到他。在離房前她還不忘一句:「佐助,你繼續休息,我不打擾了。」當然說話時她也盡量縮小音量,並帶著笑容的。


梳洗完後雛田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她輕拍胸口說了幾句幸好幸好。在拿出食材時她順便看看牆上的掛鐘,不到六點。

她開始清洗蔬菜,心理則盤算著要煮一頓溫溫熱熱的早餐來舒緩冬季的嚴寒。

或許是過忙碌,雛田一直都沒有發覺站在門口朝著她失神發呆的佐助。


在須臾之間他好像看見了多年前他那還尚在人間的母親,而她是那麼的慈祥、美麗。

而她那溫柔地替家人準備飯食的身影,則是那麼的真實又虛幻。


「雛田。」站在門口的他最後還是開口了。

「你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雛田驚愕的轉過身,並把溼漉漉的手用圍裙擦了擦。

「你怎麼不繼續睡呢?」她快速的走上前。看著有點恍惚的佐助仍是一臉倦意,雛田很擔心是不是自己把他給吵醒了。

「……」他沒答話,卻突然抱住了雛田。

「佐、佐助!?怎、怎麼了嗎?」雛田被佐助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好冷,我睡不著。」他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其實前幾天出任務時生了一場病,這算一算這一兩天應該就會好了,所以精神還勉強可以,但他沒告訴雛田。

突然間雛田感到後背一陣冰涼,伸進衣服裡的手很冰,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難到每年的冬天他都是這麼過的嗎?一到早上就被冷醒了嗎?他到底都是怎麼熬過冬季的?
她ㄧ臉疑惑又擔憂的抱緊佐助,接著她抬起臉。

「我準備了一些吃的,你先坐下吧。」

他放開了雛田,看著她俐落地脫下身上那件早被穿得暖暖的寬鬆外套,並給自己穿上。

「稍等一下,我去準備早餐。」

他才正要問話,但雛田急急忙忙的離開飯桌去打理早點,根本沒機會讓他開口。

看她身上僅有一件薄薄的衣服,他先是皺了皺眉頭又馬上瞧見雛田正用冰水沖洗著那雙潔白的手

當他們開始用餐後,雛田還問了他是不是比較溫暖了。

起初他就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果然有問題。


他看著笑的一臉燦爛洋溢的雛田……

……

雛田在夾菜時發現佐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表情相當嚴肅。

她曾經看過佐助兒時和家人的相片,如果說外貌,佐助應該是遺傳母親,但現在這張嚴肅的臉給她的感覺,反而與父親較為相似。


用完飯後,雛田在清洗碗盤,佐助則是回到房裡。

當田打理好廚房的事情後,便坐在用餐的矮桌旁,她覺得有點冷就搓了搓雙手。她沒有發現身後慢慢走近的佐助。

他忽然抱住她的身體,又把雛田裹進自己的外套裡。

「佐、佐助!?」雛田錯愕的轉過頭,但佐助又把下巴扣在她的肩上。

「這樣比較溫暖。」他緊握著雛田冰冷的小手。


雛田覺得自己臉似乎是火燒起來般地滾燙,在當下有種想要流眼淚的感動,緊貼著佐助胸膛的背部熱呼呼的,還感覺得到那顆心臟的跳動。

她轉過身子和佐助緊緊相擁,她彷彿聞到幸福的味道,熱淚盈框。



「很溫暖,真的很溫暖……」

「那就好。」







傍晚,佐助在外頭散步完後,準備回家。

影子被夕陽的光拖得長長的,他朝前方望去,只見滿懷笑意的雛田站在前方的家門口朝他招手,他先是揮了揮手並加快了腳步,之後卻掩藏不住嘴角的笑容。

她笑的燦爛,而他並不知自己也笑得溫柔。





                              《完結》




雜言:
隔了一年左右的時間,這篇怪怪的文章總算完結了(猛然發現上高職之後語文能力嚴重退化!!)。
當時的我其實是想寫來虐佐的,只是後來發現也挺虐雛的(汗顏),經過一段時間修改發現這文有很多地方相當詭異,就像開頭那一部份就我想改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下手的地方(泣)
在老年的地方,我想應該是這篇文的敗筆吧……

我現在也不過十幾歲而已,想去描寫一個人在年老時的心情,果然不容易啊!

其實這篇文在一開始以《流年》作為標題還算貼切,只是之後的修改似乎讓這篇文逐漸脫離軌道…… 

當初我在寫篇文章時,算是很認真的。
從開頭到結束都是真的寫在紙上的,用電腦打出開頭時,這篇《流年》老早就完結了。
我想後來沒能讓她快速結束,大多是我想表達的多,功力卻不夠的原因吧!

想一想實在有點對不起這篇文……也對不起我最熱衷的佐雛……

現在各位看到的這篇《流年》其實有很多地方都和一開始不一樣,也有很多部分被砍掉了。

我想這篇文已經沒有一開始的明確性(雖說一開始就沒有發表完整版),所以加上副標是希望多少可以幫助閱讀,如果還是不了解可以告訴我,之後我會再做補述的。


題外話:
希望真田在初三這個苦困的時期,可以繼續加油,我在今年前半年也是國三生(在我麼這邊初中叫國中),可能多少可以了解吧,真田要加油喲!^^

現在我讀的高職功課很多,用電腦打文實在是一件很不要命又很不負責任的事(說實在也算是種奢侈的行為),我已經很久沒和大家在一塊了,也不清楚佐雛吧又變成什麼樣子了。

其實我現在也算是在和大家做半個告別吧!
要是有時間我還是會默默打文,默默發文的。


這段時間裡我還是很謝謝很多人,我覺得很高興、很快樂。

在此謝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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